卑鄙的圣人:曹操_第九章 政界大佬点拨曹操(3 / 8)

刚喝了半口,却忽见楼圭对着王儁也是一揖,笑眯眯道:“既然上差大人已经到了,夫人你就不必多言了。”曹操刚到嘴的水一股脑就笑喷了出来:“好好好!水草大王的这位压寨夫人果真是倾国倾城啊!”

这一哄就连周边的从人也都笑弯了腰。桥玄在车里听得真切,也一掀车帘笑道:“贫嘴呱舌的,亏你怎么想出来的……孟德来了。”说着迈腿就要下车。曹操赶忙凑到桥玄跟前施礼:“我来晚了,桥公见谅!不过今儿可是告了假来的,没擅离职守。老人家您先上车,一会儿咱们到了好地方再下来说话吧!”说着便与王儁一同扶着他又安坐在车上。

桥玄吩咐仆人卷起车帘,曹操三人也各自上马,一行人缓缓往南而去。刚开始还能望见几片才收讫的农田,后来逐渐行远,所见就只剩下一片原野了。大伙索性离了驿道径往西面开阔的地方而去。又行了一阵子来到一个高坡前面,桥玄一摆手:“这儿好!就是这儿了!”由从人搀着下了车后,他又叹道:“孟德,这儿就是前年你回乡前咱们坐过的地方……走!咱们还到那几棵树下面去。”说着也不叫从人跟随,只叫曹操、王儁、楼圭跟他上了坡。

老少四人到树下席地而坐。桥玄终归是有年纪的人了,松开手杖有点儿喘,苦笑道:“老了!不行了!头十年还另一个样儿呢!那会儿还抱着儿子满院跑呢!”

王儁一皱眉,出来散心就为了冲冲这事,可他一张口就是儿子!忙劝慰道:“师傅您可不老,去年您还在这儿跟孟德论忘年交呢!我们大乔、小乔俩妹子可才刚周岁,将来可还等着您给她们张罗女婿呢……这样吧!我给您说个笑话好不好?”

曹操等人附和道:“好!你说!你说!”

“嗯……话说我大汉武帝年间,朝中有个东方朔,为人最是诙谐风趣。有一日,武帝爷问东方朔:‘如今我朝人才济济,比如董仲舒、公孙弘、汲黯、司马相如、主父偃、朱买臣、司马迁等等,他们学识渊博,才华横溢。东方朔,你自觉得与他们相比如何呢?’东方朔想都不想就说:‘臣虽然算不上什么贤人,但却兼有这些人共有的长处。’武帝一听很是惊讶,赶忙问他与这些人都有什么长处,谁料那东方朔却不紧不慢道:‘我们这些人的牙齿都长在下颚上,说话的时候要动脖子,走路时弯着身子,两条大腿都连着屁股,腿一动屁股跟着动……’”王儁本不精于说笑话,但他温文尔雅不紧不慢,反倒一副东方朔的做派,再加上边说边跟着扭脖子动屁股,着实是好笑。

“好!”桥玄笑得挺开心,“这是班孟坚《汉书》上写的,也算是经典了。东方曼倩能够隐于朝堂,是后人难以企及的智慧之人呐!我说水草大王,你也来一个吧!”

“行啊!”楼圭坐直了身子一脸严肃的样子开始讲:“从前有一只蚂蚁和一只苍蝇正在吹牛。蚂蚁说:‘我们虽小,但出入都有君臣之义,有什么吃的,我们又能共同分享。如此忠孝仁义,堪称万物之长。’苍蝇却说:‘你们可没有我们享福。无论公家私人摆设筵席,我们都能飞临其上,占他们的桌案,吃他们的美味,喝他们的琼浆。如此荣华富贵,才真是万物之长。’”楼圭边说边煞有介事地摇头晃脑,“这时候从旁边飞来一只蚊子说:‘依我看你们都不行!你们瞧我专挑香闺兰房,

夜静更深灯烛熄灭的时候,我钻进纱帐之内,停于美女玉体酥胸之上,专拣那些香软的地方,满足欲望而止。岂不风流快哉?’”说着他冷不防抓了王儁一把,众人又一次哈哈大笑起来。

“行了行了!你小子就是耍贫嘴有能耐,我看你比那蚊子也强不到哪儿去。”桥玄边摇头边笑着说。

曹操在一旁搜肠刮肚了半天才说:“我也有了一个。话说宣帝时京兆尹张敞每逢朝会总能引经据典侃侃而谈,可下了朝却不拘小节。他平日上街总穿得随随便便,回到家里还总爱亲自为夫人画眉,京城里盛传张京兆的眉毛画得妩媚。后来有人据此上奏宣帝,说张敞行为不检点。宣帝问张敞是否有画眉毛的事情,张敞不慌不忙说:‘闺房之内,夫妻之间,比画眉毛更不检点的事还多着呢!我给夫人画眉又算得了什么呢?’”

王儁、楼圭都笑了,独桥玄没有笑,老人家叹息道:“当时宣帝爷是笑了,可张敞始终也没当上更高的官。这也是班固在《汉书》里写到的。可惜那班孟坚从击匈奴、燕然勒石、著下《汉书》、编纂《白虎通义》,学识胆气都是一流的,就是能见人却不能见己,和这个张敞一样不拘小节,而且更不该依附窦宪,放纵子弟胡作非为,到头来受囹圄之祸,横死狱中。叫人惋惜呀……”

曹操碰了个软钉子,忙道:“您说的也是,不过文采过人之士又有几人不好张扬?远如司马相如,近如张衡之流不也是如此吗?班固著成国史,也是为国立下了功绩。”

“你说得对,”桥玄点点头,“不过就在今时今日,我朝就有一位才德双佳的大才子,而且他还决心续写国史。”

“哦?这人是谁?”三个晚生不约而同发问。

桥玄微然一笑丝毫不做理会,把玩了一会儿手杖才说: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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